【锤基】接龙05
接龙第五棒@-废孚一只- 希望这个文没毁在我手上
阳光被玻璃割裂成细碎的光点，和破裂的墙块儿一同洒满休息室的地面，Loki在一片凌乱中转身离开，一句话也没有多说，徒留Thor面对狼藉的房间和好友。
“我又搞砸了。”金发神祗叹气道。
他把Jane扶起来，后退半步保持恰当的距离，随后一拳砸向茶几，这种脆弱的普通家具自然承受不了雷神的怒气，只消一下就不堪重负地散落一地。
Jane对他的反应并没感到意外，她避开那些炸开的碎片，抬手拍拍Thor的肩膀——这是属于朋友的安慰，他们早就不相爱了，在亲眼见证过Thor对Loki近乎纵容的态度以后，她明智地选择从那段关系中抽身，拖泥带水不该是科学家该做的事，比起儿女情长，科研工作对她而言显然是更好的寄托。
而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，是为了给Thor提供一些具有建设性的意见——关于某些感情，关于该怎么更好地照顾怀孕的邪神，以及修复他们的关系。
但她的实际作用也就只是个树洞，只会一味地听Thor倾诉，看Thor苦恼，却提供不了实质性的帮助。
Loki的出现对他们两个人都是一个意外，之后发生的事反倒一点也不出乎意料。
邪神恨她。这点是毋庸置疑的。
她是女人，能清楚地从那双高傲的绿眸子里分辨出那一丝微妙的嫉恨，也许是因为现在她和Thor的距离太近，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之前有过的那一段。
而那道绿光本来是可以杀了她的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没有这么做。
他只是制造了又一个幻象，用法术将她困了进去，就在她的大脑中。
她在这个幻境中看到两个少年，金发碧眼和黑发绿眸，不出意外的话，她猜测这就是Thor和Loki。
“Fool！”Loki捏着Thor的胳膊，一边上药，一边不客气地对后者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的行径进行评价。
而Thor被他过重的动作弄得直皱眉，一边吸气一边讨好地道歉:“好啦好啦，对不起，我发誓，不会再有下一次了！”
她看到Loki抬起头，眼神凶狠得像个小兽，正倔强地试图把泪意憋回去，这副神情绝不是她所熟悉的Loki所能做得出的，Thor看起来也被吓了一跳，连忙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去抱他，笨拙地去给他擦眼泪。
Loki挣脱出来冲Thor吼:“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被吃掉！它的牙离你就一臂那么远！你就不知道躲开吗？！”
他看起来是想骂人的，但又皱眉忍住了，胡乱抹了一把脸，把眼泪擦掉。
Thor被他吼懵了，局促地搓搓衣角，想碰他又不敢的样子，声音也不自觉降了一度，说:“可你在那儿……我得保护你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而且你看，我还在这儿呢，”Thor揉揉Loki的头发，“我们一起把它打败了，不是吗？”
“……笨蛋”
Loki还在瞪他，声音里的愤怒却消失了。
这可能是他们相处的上千年中再平常不过的一瞬，也是弥足珍贵的一段记忆。
空气突然开始大规模地入侵她的肺部，几乎要将那个可怜的器官挤到变形，而她的眼睛在下一秒睁开，大脑迟钝地给出醒来的指示。
邪神施加在她身上的法术消失了。
Jane对上那双不带感情的绿眼睛，想从那里读出自己看到的场景的意义。她失败了。
眼前的恶作剧之神将自己全副武装，和方才那个小小少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，他长大了，不一样了。
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。Jane发誓自己确实从面前人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个倔强的小少年的影子。
他和从前一样，在渴求什么。
于是她拍了拍Thor的肩膀，告诉苦恼的雷神:“你该去看看他。”
Thor听从了她的嘱咐，等真正站到房间门口时却又有些踌躇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办。他从小就不知道该怎么对Loki才好。
雷神杀过恶龙，击败过钢铁军团，抡着一柄锤子可以扫荡九界，坐落地球也能守住一方太平。
可他就是拿Loki没有办法。
Loki把他研究得通透无比，肆无忌惮地踩着他的底线，用那些小把戏在他爆发的边缘不断试探，却又每每在坠下深渊的前一秒及时收手，让他的拳头打到棉花上。
Thor恨他恨得牙痒，却始终抓不住对付他的要领。
他对此感到无力。
西沉的太阳是夜幕降临的前兆，促使Thor收拾好脑中的一团乱麻，推开门进去。
Loki在看书，一只手虚搭在肚子上，对他进来的动静也没作反应，仿佛根本没听到。
千言万语缠绕在喉头，Thor的嗓子被挤得发疼，每一句话都想说，却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始。
最后选了那句看起来最事关紧要的:
“我很抱歉，Loki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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